五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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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那故乡的山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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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乡在大山深处,被此起彼伏的大山围绕着,被奔腾不息的渭河水环绕着,出门是山,进门还是山,耕地在山上,房子盖在山上,我们也生活在山上。

我们是大山的儿女,大山像母亲一样孕育着我们、我们的父母、祖父母、曾祖父母,以及我的先人们,还有一代一代绵延的人。大山目睹着、见证着它的孩子,从呱呱坠地到牙牙学语,从学走路,到站起来,再到跑。

故乡除了山还是山,放眼望去,只有眼前仅有的一丝开阔地,放眼望去,山在村中,村在山里。我们家的地在山上,是旱地的梯田,梯田只从山底到山腰,山腰往上就是大山的模样了。

山,远观好像穿上了裙子。裙子也不是一个颜色,不是一个模样,它穿着是四季的裙子,尤其春天,最漂亮。

春风一吹,田间地头,树木枝条好像收到了信号一样,迅速的给予回应。青草抬头,破土而出,迎接第一缕阳光的洗礼,时而涉水生长,时而跳上枝头,或攀登悬崖峭壁生长。野花也不甘落后,在山上,在村庄,房前屋后,远处先是给人颜色,近处则是给人芳香。牧羊人和放牛人的吆喝声,远看就像一幅走动的画。燕子在天空中飞舞,飞起来就是一幅画,青山是背景,任由他们挥毫。老家的房子之前是土房,青砖瓦房,院子里看不到水泥,孩子们在村子里嬉戏,翻开泥土,裸露的是发深色的,加有一丝冰冻的痕迹,随着暖阳的照射,瞬间蒸发,使人可以闻到泥土的芳香。

大山下是潺潺流水,日夜奔腾不息。河里的石子被岁月冲刷,清澈的河水透过阳光照射在水面,树木、梯田、丘陵都在水中有了倒影。四周很静,远远路过时,就能听到流水的声音。

山上也有流水,远观就跟瀑布一样,从大山的股沟里流下来,水是唯一用眼睛能看到的,也是大山仅有的静中有动。山中的水,养育了我们,也养育了偶尔飞过的鸟,以及在山中筑巢的鸟、野猪、野鸡、鹿、山羊等。

我爱爬山,故乡的山,方圆几里,我都爬过,有的高耸,有的低矮,有的险峻,对我而言,我看到大山只有慈祥。山里人做饭烧炕,都需要柴火,我有时是跟着父母砍柴,有时是跟着别人放牛,有时是跟着发小们一起去爬山。爬上山顶,放眼望去,连绵数里还是山,只有爬上方圆最高的山,才可以“一览众山小”。山顶的空气特别清新,四周特别寂静,风吹来给人一阵凉爽,轻松,尤其是躺在长满青草的地方,闭上眼,望着暖阳,阳光刺透身体,耳边只有阵阵风声,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像风一样轻松,人和自然成为了一体。

山上除了树木山石,还有丰富的食物。每年五味子长好了,我们都会去摘。五味子是藤类植物,有的依靠大树,把藤条长在大树上,一直长到树顶,有的树很高大,爬起来很吃力。有的则选择最近的植物,将藤条搭在他们的树枝上,缠绕一大圈。五味子长得像葡萄,却不像葡萄,一串一串的,长满排列有序的珍珠大小的果实。绿色发硬的果实,吃起来很酸,但这个时候摘下果实,晒干后可做药用。小时候厌食的时候,母亲就会让我生吃绿色五味子,我每每想起来,嘴里会不由得生出酸味。熟了的五味子,吃起来,甜蜜可口。

山上的树林里,有高大的树木,也有裸露在外的树根,腐朽的树木上会长野生的木耳、香菇,甚至灵芝。有时上山运气好,会碰到野鸡、野猪、野兔。小时候,跟村上的一个长辈上山,不是砍柴,而是去选木头,选择枝条最好,木质最硬的树,用来做秋千,过年的时候,村子里的小孩子聚在一起,在一个开阔地,荡秋千,欢声笑语,大孩子玩,小孩子站在一旁鼓掌叫好,我最喜欢的就是荡秋千,秋千就是我的童年。

故乡除了山,就是山上的耕地。耕地遍布山腰、山底、山顶,甚至整个山都是耕地。耕地呈阶梯式分布,像*土高原,翻过一道道沟一道道坎才是耕地。

地太陡峭,小时候是用牛耕地,有的地,耕种起来,牛都爬不住,要人牵着走,耕完地,人累,牛累。到了秋收的季节,庄稼在地里,小麦金*,麦浪阵阵,父亲跟爷爷拿上镰刀去割,母亲跟奶奶还有我则去背。我们用来背麦子的工具叫背夹,是用木头做的,上边拴有绳子,麦子捆成捆,一个背夹可以放十捆麦子。我只能背五个,从山顶沿着陡峭的小路,穿过梯田、穿过树林,长满青草的沙石小路,小路笔直,从上而下,惯性会催促着你小跑下来,麦子在背夹上,有的被路边的树杈挡住,遗留下来,有的麦穗则被甩了出去,有的则掉落在地上的泥土里,有的麦穗里的果实,跳出来,撒落一地。一路从山顶到放架子车的地方,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放下麦子,坐在地上,拿起衣服角,不停的往脸上扇风,虽然没有力气,但还是要不停的扇风,恨不得一下子凉下来。休息片刻,又要往山顶走去。

秋天,故乡的山,更显得寂静。落叶从树上离别,在微风中飘荡,以最优美的姿势掉落在地。大山望去,一片凄凉,透过树枝,可以清晰的看到大山本来的模样,像一幅颜色沉重的画。

到深秋,柿子挂满枝头,大山这幅深色而沉重的画上,才多了一点色彩,心中才慢慢生起一丝喜悦,也许是为了吃一口而为之所动,也许是看到红彤彤的柿子,才感觉一丝生机。

大雪覆盖,大山一片白茫茫,我才高兴起来。我认为大雪覆盖下的才是生机,是重生前的休眠期,大山母亲在冬眠,大雪就像一块块棉花堆积起来的被子,把动植物和整个村庄都包裹起来。等到春风一吹,暖阳洒下,大地迅速回应。大山不再寂静,故乡开始有热闹的声音。

故乡是黎明前的鸡鸣,排列山中的房屋,是梯田,是傍晚的袅袅炊烟,是山顶滑落的夕阳,是异乡登山时的思念。

我童年,留给了这片大山,大山每年春绿秋*冬枯竭,循环往复,长辈们,也在消逝的时间里,老去。大山见证了沧桑巨变,目睹了它的子孙们的一生,他们的躯体化成一撮*土,叶落归根,消逝在漫漫尘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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