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说实话,我第一眼见到丹琦,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那张“黢妈打黑”(四川方言,意为“黑到了极点”)的脸,我甚至怀疑,他去照相馆拍证件照,会不会无法曝光?我这个人最大的自卑就是皮肤黑,结果那天见了丹琦,顿觉自己细皮嫩肉,甚至“肤如凝脂”,一种“皮肤自信”油然而生。
那天是年3月24日,我从成都市教科所调到成都市盐道街外语学校(简称“盐外”)报道的日子。
“请安排我做班主任!”这是给校长谢丹琦提的第一个要求。我这里没有标榜我多么“高尚”的意思。正如我在教科所呆了一年半之后多次给市教育局杨局长写信要求回学校时说的:“纯属个人爱好,我就喜欢研究学生!”
但在许多人眼里是所谓“教育专家”,所以我这个要求,让丹琦有些意外的感动,不过他非常理解我,当即很爽快地说:“要得要得!莫得问题,莫得问题!”而且双手握住我的右手,使劲地摇呀摇。
透过他黑黑的脸蛋,我看到了他红红的心。真诚、热情而豪爽,这是丹琦给我的第二个深刻印象。
二
当时的盐外校园,谈不上多么美丽。进大门就是一个被围起来的荒地,真正进校园还得往左沿小路进去。进去之后,整个校园一览无余:葱茏的树木环绕着一个大操场,操场旁边矗立着几座楼房。这就是盐外。
我有点被“流放”的感觉。
其实我是第二次进这校园。这里以前叫“嘉好学校”。年5月,当时刚刚兴办的私立嘉好学校招聘教师,我曾动过心去看过,踏进过这片土地。
十多年过去了,校园没多大变化;学校却“天翻地覆”——几年前,因既不“嘉”也不“好”,嘉好的“天地”被“翻覆”,实在办不下去了。为了社会稳定,市教育局依然决定接过这个烂摊子,将其改造为国有民营(当时的*策是允许的)的学校。
记得市教育局杨伟局长对我说:“之所以调你去这所学校,主要考虑到你是专家,这个学校刚刚兴建,还多多少少受前身嘉好学校的负面影响,你去了可以正面提升盐外的形象;另外我晓得你有教育情怀,有自己想法,这所学校体制比较新,你搞改革有一定的空间。”
来收拾烂摊子而出任盐道街外语学校的校长就是谢丹琦。
也真为难他了。
三
写到这里,我掐指一算,丹琦受任于败*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一十有七年矣。
17年啊,足以让李铁梅由李奶奶怀中的婴儿成长为接过李玉和红灯的革命战士(此典故出自“文革”样板戏《红灯记》,年轻人读不懂可以跳过略去),而我们的丹琦硬是把一个摇摇欲坠的私立学校脱胎换骨为一所成都名校。
这当然需要有“几把刷子”(成都方言,意为“几个绝招”)。我去的时候,盐外还处于“初级阶段”。丹琦的几把刷子正在呼呼生风地刷着。其中有两把“刷子”吹糠见米,收效甚快。
这“两把刷子”一对学生,一对教师。对学生实行“小班化”,对教师实行“能师制”。前者方便